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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96章 山裏惡匪x被搶男媳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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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96章 山裏惡匪x被搶男媳婦

從小桃的角度, 只能看到安玉清瘦的背影。

小桃坐在床邊絞著手帕,心裏半是緊張半是疑惑,緊張的是安玉的反應不如預料那般熱烈, 好似泡在一片冰涼的水裏, 安玉不起來,她也不敢伸手去拽, 疑惑的是那爐香貌似對安玉沒有多大效果, 可她分明加大了量, 若是旁人的話……

正想著, 安玉突然轉頭。

小桃立即回神,討好地對安玉笑笑。

安玉開口:“你過來。”

小桃起身過去, 一邊走一邊解開腰間的帶子, 薄紗做的外衣從她肩頭滑落。

她寬衣解帶的手沒有停下, 在安玉面前站定時,已經脫到裏面的衣服, 白皙的肩頭要露不露,胸前若隱若現。

“安公子。”小桃道,“讓小桃伺候安公子吧。”

安玉轉身正面朝她。

這間廂房門窗緊閉, 隔絕了外面的所有光源,但各個角落都放有蠟燭, 火光照亮整間屋子,也把安玉的精致面容照得清晰可見。

小桃來凝香樓不足一年, 雖然見過的男人不多,但是沒有哪個男人能像安玉這般好看,她自願服侍安玉, 原本搭在自己衣衫上的手不自覺地撫了過去。

然而手剛碰到安玉的衣服,腕上驀地一重。

安玉一把抓住她的手並將她的手舉到了半空。

“安公子?”小桃大驚失色, 慌亂地喊,“安公子你幹什麽?”

安玉抓她的力道不輕不重,很快,松開五指。

小桃趕緊把手藏到身後,嚇得連連後退。

“伺候我就不必了。”安玉的聲音同臉色一樣冷,他甚至沒有正眼看過小桃,目光落在小桃身後的床上,“把衣服穿好。”

小桃手忙腳亂地拉上衣衫,還撿起地上的外衣,胡亂套到身上。

等她穿好衣服,安玉的目光才落了過去:“過來一些。”

小桃實在被安玉方才的模樣嚇到,既不敢過去又不敢不過去,躊躇半天,戰戰兢兢地挪了兩步。

“這香。”安玉問,“到底是什麽香?”

小桃看了一眼桌上的香爐,以為安玉在氣她擅自點香的事,白著臉解釋:“安公子,這香是我們凝香樓老板特制的香,平時接待客人都會點上,安神的功效也有,但更多是用來催情。”

最後兩字說得很小聲,但還是被安玉聽到了。

“催情功效如何?”安玉問。

“……”小桃的臉白了又紅,一時竟不知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,這種私密事她和其他姑娘聊過無數次,卻是第一次和客人聊,她一臉尷尬,沈默片刻,硬著頭皮說,“還、還行。”

安玉彎腰湊近香爐,細致地嗅了嗅白煙的味道:“還行是哪種程度的還行?”

“……”小桃都要哭了,衣擺在手指間絞來絞去,“就、就是……聞過的都說好。”

安玉扭頭看她:“只用在男人身上?”

“嗯……”

“兩個男人做的話,能用嗎?”

小桃先沒明白安玉在說什麽,遲鈍地反應出話裏的意思後,她一雙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,舌頭都打結了:“兩、兩個男人?!”

“兩個男人。”安玉站直身體,雲淡風輕地重覆了她的話,“我和另一個男人。”

“……”

小桃暈了,甚至感覺自己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,她惶恐地想著自己會不會被殺人滅口。

安玉把小桃變來變去的臉色都看在眼裏,手往上一拋,一錠白花花的銀子啪嗒一聲落在她的腳下。

“這是封口費,若你老老實實,我不會動你分毫。”說完又是一拋,這次落下的是一錠亮得晃眼的黃金,“我要香的原料。”

小桃被腳下一白一黃兩種顏色驚得半天才拉回自己思緒,她彎腰撿起,摸了兩下後,也顧不得害怕了,小雞啄米似的點頭:“有用的有用的,安公子稍等片刻,我這就去給你拿。”

小桃的動作很快,走了沒一會兒就回來了,她心思細膩,擔心安玉不便攜帶,便把原料全部塞進一個荷包裏。

幾種原料已經混合,只有小小一團,但作用極大,只要燃上指甲蓋大小的那麽一抹,就能持續一宿。

安玉自然而然地將荷包掛在腰間,坐到桌前,給自己倒了杯水。

小桃還在邊上站著。

“過來坐。”安玉手持茶杯,頭也不擡地說,“喝完這杯茶就出去。”

-

傍晚集合時,李大壯和李二壯兄弟倆累得跟狗似的,馬車載了滿滿的貨物,加上季明裏和安玉二人,沈甸甸地往回走。

這次李二壯吸取教訓,寧願跟著自家大哥坐在馬車外面吹冷風也不進去和季明裏、安玉大眼瞪小眼。

馬車裏裝了很多東西,季明裏和安玉不得不擠在一起,手臂貼著手臂,彼此溫度相互傳遞。

季明裏回憶著下午的事。

他原以為安玉長的不說,至少也能折騰小半個時辰,誰知他一杯茶水還沒喝完,安玉就出來了?!

小桃的臉色也很覆雜,一句話沒說匆匆走了。

季明裏和安玉在廂房裏面對面地僵持半晌,最後他敗下陣來,付完錢並和柳煙煙告完別後,帶著安玉離開了凝香樓。

下午時間很長,兩人在長嶺縣裏閑逛,安玉看什麽都覺新奇,買了不少小玩意兒。

這會兒安玉累了,腦袋慢慢靠到他的肩上,手裏拿著的小玩意兒掉到腳邊,又被季明裏撿起。

季明裏本來想借這個動作甩掉安玉靠在自己肩上的腦袋,結果他拿著小玩意兒剛坐直,安玉的腦袋又黏了上來。

季明裏:“……”

唉……

造孽啊。

他左手拿著兩只泥人、右手拿著用綠葉編成的一只螞蚱,那些攤販的手藝很好,把小玩意兒做得活靈活現。

季明裏擡高左手,百無聊賴地觀察兩只泥人。

安玉讓攤販捏的他倆,在這麽小塊泥上捏他倆的臉自然不太可能,攤販只能盡可能地把他們的特征捏出來。

於是一只泥人高大強壯、略顯粗糙,一只泥人身形消瘦、較為精致,還真別說,這倆泥人一眼便能看出誰是誰。

季明裏用拇指和食指搓著泥人下面的木棍,將泥人轉來轉去,不知怎的,竟然覺得這倆泥人還挺般配。

他扭頭看了眼安玉。

也不知道安玉是真睡著了還是在裝睡,垂下的眼睫遮住了烏黑的眼眸,削薄的嘴唇微張,呼吸平緩而又均勻。

季明裏最喜歡睡著的安玉了,這樣的安玉不會因為一點小事就哭鼻子、掉豆子,更不會動不動地冷臉。

他默默看了半天,伸手拿過一旁的毯子,蓋到安玉身上。

安玉睡得很熟,動也沒動。

季明裏拎著毯子的一角往安玉脖子上撚了撚,安玉眼睫微顫,像是被吵醒了,季明裏的手還擡在半空中,頓時靜止不動。

還好安玉沒有醒來,只是雙手纏上季明裏的腰,讓自己身體更緊地貼了上去。

季明裏一時僵住。

這這這這太近了啊!

“……”季明裏深吸口氣,抖著聲兒喊,“安玉?”

安玉沒有回應,連眼睛都沒睜開,看來睡得很熟。

季明裏繃著身體,在掙紮與不掙紮之間糾結許久,又看了眼安玉熟睡的臉,他憋著的一口氣逐漸松了下去。

罷了罷了。

他想。

可惜老楊沒在這馬車裏,但凡老楊看上一眼,便知道安玉是在裝睡,因為安玉睡著時一直眉心緊蹙,從來不會有如此放松的表情。

回到幫派,安玉還沒醒來,李大壯和李二壯喊了一群人過來搬東西,季明裏只能背著安玉下了馬車。

其他人都見怪不怪了,不過瞧見季明裏叼在嘴裏的草編螞蚱和兩只泥人時,還是會感到新奇。

“老大,你嘴裏叼的什麽?泥人?你居然也買這玩意兒了?”

“那不是螞蚱嗎?我女兒之前吵著要買,老大該不會是給我女兒買的吧?”一個人笑呵呵地上前,伸手要從季明裏嘴裏拿過草編螞蚱,“謝謝老大。”

可手還沒碰到草編螞蚱,季明裏趕緊把頭往旁一扭,拒絕之意十分明顯。

“去去去,什麽給你女兒買的?你早說的話我就幫你買了。”李大壯把那人推開,“那是安公子的螞蚱。”

那人:“……”

季明裏嘴裏叼著東西,說不了話,對他們擡擡下巴便轉身走了。

一群人眼巴巴望著季明裏背著安玉走遠,沈默在他們之間蔓延。

不知過了多久,李二壯大大咧咧地說:“你們說老大背著安公子像不像在背自家媳婦?”

話剛說完,李大壯一巴掌拍在他的後腦勺上:“少胡說,還不快去搬東西。”

李二壯淚眼汪汪地去了。

其他人你看看我、我看看你,默契地跳過了這個話題,但即便如此,事實也擺在眼前——

老大和安公子的相處方式……

當真奇怪。

-

第二天便是郎浪的忌日,幫派裏的所有人起得更早。

季明裏帶著所有幫派成員去掃墓敬酒,在郎浪墓前陪了一個上午,下午更為忙碌,既要主持幫派裏的大掃除又要準備晚上的宴席,一天下來忙得腳不沾地。

直到太陽下山,才稍微落了閑。

等季明裏想起時,他已經一天沒見到安玉了,回到院裏也沒瞧見安玉的身影,他來到屋後的河邊,看到了蹲在岸邊敲打衣服的安玉。

安玉的衣袖挽起,露出雪白的皮膚,他手臂的白和臉頰的白不太一樣,臉頰的白是天生白,手臂的白則像是常年閉門不出的病態白。

季明裏走過去,站在安玉身後,盯著那雙手看了一會兒,一邊挽袖一邊蹲上前去。

安玉早就聽到他的腳步聲,只是沒有回頭,察覺出他的動作後,很自然地讓出手裏的棒槌。

季明裏輕車熟路地敲打衣服。

“忙完了?”安玉問。

“嗯。”季明裏說,“把這衣服洗了,正好那邊開飯。”

安玉單手撐著下巴,安靜地註視著季明裏。

季明裏洗完一件衣服,擰幹放到一旁,從簍子裏拿出下一件打濕後鋪到石頭上。

哪怕他沒回頭也知道安玉在看他,之前覺得毛骨悚然,雞皮疙瘩能起一身,如今已經習以為常。

不得不說,習慣真是個可怕的東西。

“昨天的事……”季明裏一邊敲打衣服一邊遲疑地說。

他害怕戳到安玉的傷心處,可事已發生,他也不能假裝無事發生。

沒想到安玉不以為然:“我早已接受這個事實。”

季明裏搖頭嘆氣。

“我小時候過的並不好。”安玉說,“我身體差,喝的藥比吃的飯還多,能活下來已是萬幸,我不敢奢求其他。”

季明裏欲言又止,最後咬了咬牙說:“沒事,喜歡男人就喜歡男人吧,今後咱們浪浪幫派壯大起來,什麽樣的男人找不到?你還能一天換一個,用完就扔。”

只要不把主意打在他和幫派裏的其他人身上就行。

季明裏心想。

把擰幹的衣服全部裝進簍子裏,兩人回到院裏晾好衣服,才去幫派裏唯一的空壩上吃飯。

這場宴席由李二壯一手策劃,季明裏身為幫主坐在最中間的主位上,安玉坐他左手,李大壯及其家屬坐他右手,左右兩邊依次排開,中間空出表演的地方。

李二壯安排了幾個節目,有跳舞、有詩歌朗誦、有猜謎游戲,一個接一個,現場氣氛格外熱鬧。

季明裏難得放松一次,喝了不少酒,喝到後面,腦子裏開始灌漿糊,連回去的路都走不直了。

他不知道誰扶他回去的,只聞到那人身上有著淡淡的藥味,是他熟悉的味兒,也是天天聞到的味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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